司马红：关于依托自由贸易试验区探索深层次制度型开放的建议

　　2023年是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十周年，习近平总书记就深入推进自由贸易试验区建设作出重要指示，要在全面总结十年建设经验基础上，深入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，在更广领域、更深层次开展探索，为自贸试验区建设指明了前进方向、提供了根本遵循。

　　当前，全国已设立22个自贸试验区（港），形成了覆盖东西南北中的试点格局。各自贸试验区（港）以制度创新为核心，累计向全国复制推广302项制度创新成果，以不到千分之四的国土面积，贡献了全国超18%的外商投资和进出口总额。但各地在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，推进更深层次开放改革过程中，也面临一些困难和问题。如，各自贸试验区制度创新存在碎片化、同质化现象，对标国际高标准经贸规则的深度和广度有待进一步提升等。建议加快实施自贸试验区提升战略，探索深层次制度型开放，在以下四方面进一步提升：

　　一是在制度型开放创新的工作机制上提升。制度创新存在碎片化、同质化现象，各地间“竞争”有余而合作创新不足。建议加强纵向联动，构建“部委+省市”的联动推进机制，自下而上开展专题政策会诊，梳理共性改革要点，由国家部委统筹形成重点突破的方向后，自上而下推动制度集成创新。探索由国家进行综合性一揽子授权，进一步统筹政策资源，各地在统一授权或有一定差异化授权的框架下，进行大胆创新和特色化探索，既形成全国“一盘棋”，又形成“自贸港——自贸试验区——其他区域”有梯度的开放格局。

　　二是在市场主体准入准营开放水平上提升。外商投资准入负面清单对制造业已基本开放，但服务业准入仍有较多限制，建议立足企业热切期盼，适度放宽增值电信业务、医疗等领域准入准营，允许有条件的地区先行试点开放，避免因“一刀切”影响产业国际竞争力和高质量发展水平。另一方面，进一步打通各类“隐形门”，如：互联网音乐经营服务已不在外商投资负面清单中，但实际落地还有障碍。建议全面清理与外商投资法和外资准入负面清单不相符的法规规章，对于已开放却无法实质落地的领域，相关部委明确实施细则，指导地方形成落地案例。

　　三是在对标国际经贸规则的系统性上提升。目前各地探索对标经贸规则，主要停留在文本层面，对其背后的底层逻辑分析较少；对标CPTPP、DEPA等我国申请加入的自贸协定较多，对行业和企业影响更大的国际通行做法研究较少。建议围绕经贸规则的底层逻辑，即国民待遇、自由便利、公平竞争、监管一致性、可持续发展等，部市联动开展集成式制度设计，在有条件的地区先行探索。对于国际通行规则、规制、标准和做法，如通用数据保护条例、药品检查合作计划等加强分析研判，助力各地深入理解、掌握并运用其规则，通过特定机制和渠道深化开放水平。

　　四是在全方位、多层次对外开放格局上提升。当前我国自贸试验区国际化程度普遍不足，与国际园区的合作交流尚处于浅层阶段，未能形成机制化系统性的合作模式。建议进一步加强主动开放与协议开放的协同性，充分发挥自贸试验区作为联接国际国内的枢纽平台功能，在国家层面探索自贸试验区与国际自贸园区结对合作。同时，以我国加入各类经贸协定为契机，推动有条件的自贸试验区或重点园区与全球开放园区形成外部联动，在标准互通、监管互认等方面形成更多实践成果。

　　（作者系民建中央副主席、北京市委主委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