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小菱:服装变化看今昔

文/周小菱    2009年10月29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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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 我有一本黑白照片的相册,每当翻开它的时候,那尘封的记忆,就会从脑海深处慢慢浮现,把青春岁月的点点滴滴,串成了一幅幅清晰的画面。
  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,我也不例外。我是“50后”——小学和中学,正赶上六七十年代的文革时期。那时国内的经济水平相对落后,物质匮乏。粮本、副食本、工业券及各种票证,每个家庭都视为命根儿一样保存着。现代人见都没有见过的布票,每个人一年仅18.3市尺,合6米多一点。家里用的被里被面、窗帘、床单、穿的单衣棉衣,都指着这点布票。那时候化纤很少,的确良布,刚问世时就是白色、浅黄、浅粉、浅蓝几种单色,价格也贵,一般人穿不起,所以老百姓还是选择纯棉布的居多。纯棉布不仅布幅窄,花色少,而且强度和色牢度都不是很高,新的穿不了多久就褪色了,膝盖和肘部也很容易被磨破。所以,那个时代的人,穿补丁衣服一点也不稀奇。甚至为了让补丁补得好看,同学之间还暗暗比呢。穿破的衣服,还要拆洗干净,缝补好,当做棉裤或棉袄的里料或者面料用。如果年底布票有富余,家里就会给孩子添一件新衣服。我在家里是最小的,所以经常穿姐姐们穿剩的衣服,一年难得有件新衣服。所以,“穿新衣服吃炖肉”是孩子盼望过年的一大理由。虽然那个年代的口号是“艰苦朴素”,全民以清一色绿色军装为时尚,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,依然渴望穿花衣服或“布拉吉”。可是又不敢说,怕别人说是“资产阶级思想”。逛街的时候,每次都要去花布柜台看看,想象着各种花布穿在自己身上的效果。尽管看来看去就那么几种花型常年不变的花布,在我心中,它们却像白雪公主的衣服一样美丽。
  这个渴望在心底一压就是多少年。现实中的我,穿着姑姑给的一件旧军装,度过了中学的时代。
  后来,我进了国营工厂,成了印染厂的一名工人。每天看着各色花布从验码机上如瀑布般通过,心中的渴望再次被燃起。尤其是那些专供出口的花样我特别喜欢,但是市场上根本见不到。没有人敢穿得五颜六色的,衣服上带点格子已经很不错了。还记得,市场上卖的双人床单,差不多都是“四菜一汤”——中间一朵大花,四角四个小点的图案;单人床单都是竖条,就像现在的病号服那样。褥面永远是大朵的牡丹配着绿叶,现在,东北二人转演员把它做成衣服穿在身上了,而且还“很酷很时髦”。当时谁敢想?
  1976年,四人帮倒台,人们压抑了许久的心灵终于得到解放,生活渐渐变得丰富多彩起来。服装领域打破了蓝、绿、灰一统天下的格局,我终于可以穿漂亮的衣服了!服装店没有卖的,就自己做。还记得当年第一件自己设计的大花连衣裙,领口和胸前配有白色的荷叶边,很特别,穿着它走在街上,引起相当高的回头率。在镜子前穿上这条裙子,左照右看,心里那个美就别提了。一连好几年,我都把它当宝贝一样珍惜着。虽然看见喜欢的花布还是忍不住想买,但由于当时工资普遍都不高,花钱要仔细计划,不然就坚持不到月底了。说起来现代人也许不相信,在20岁之前,我就没有穿过毛衣。1977年,我从学徒工那点儿工资中挤出了6.50元,买了半斤腈纶膨体纱毛线,手工织了一件红色毛衣,喜欢的不得了,感觉它又轻又暖,而且比老式的绒衣漂亮多了。为了保护它,每次里面都要套上假领子穿。那时候大家的衣服都很少,穿假领子的非常普遍。
  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,我走进了大学的校门。
  1979年春,小平同志第一次南巡,拉开了中国改革开放的序幕,为中华民族的振兴描绘出一幅绚丽的画卷。这30年来的快速发展,给中国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变。人们的精神和物质生活都变得丰富多彩起来。新产品层出不求,品种多,型号全,可以让你随心所欲地挑选,东西多得让你眼花缭乱。生活水平今非昔比,生活质量步步提高。不说别的,家家现在使用的电器,过去没有就没有了,现在缺了哪一样,都会觉得别扭。
  过去,全家人的衣服都加在一起,也没有多少,一年四季就穿一件外衣挺平常。现在我再打开自己的衣柜看看,一年四季的服装加在一起至少一百件多件,这比过去一家人的衣服都多。其实,服装的变化,只是中国几十年经济发展变化的一个缩影。
  改革开放以后,我终于有机会实现自己的梦想了——到祖国的大好河山去旅游。近20多年来,我的足迹留在了全国27个省。2008年我还出了国,到了向往已久的世界旅游胜地埃及。在金字塔旁、在尼罗河上,在红海度假胜地,我们与世界各国的旅游者平等相处,非常愉快,我为自己是中国人感到自豪,为祖国的日益强大感到无比的骄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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